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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筎目光死死盯着他:人都有不同的选择,这和你没有干系。
戚翊伯点头,认同她的说法,遗憾的是,母亲当年留有遗言,务必要阻止你。
那时她的声带近乎撕裂,短短几个字是在意识快要模糊前在戚翊伯掌心写下。
陈筎目光变得凶狠:这么说,你早就知道我没死
戚翊伯摇头:母亲那时的状态很不好,我并不确定这些是不是她的臆想,不过总归做了些准备。
说罢低头看着手中的铁盒:打不打开由你决定。
陈筎呼吸紧促,从他手中接过盒子,指尖一直在颤抖,压下心底的不安,问道:你就不怕我直接毁了
戚翊伯淡笑道:东西在你手上,你有权利做处理。
屋外面沈拂在漆黑一片中观察来回走动的男人,很快确定这就是一具行尸走肉,连攻击人都不做。
听到脚步声回头,戚翊伯的身形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。
走吧。他打开车门。
沈拂微怔,上车道:处理完了
戚翊伯发动车:差不多。
倒车时沈拂看见陈筎抱着个铁盒一动不动。
戚翊伯无视走来走去的男人,驱车离开树林。
简短的交谈后,沈拂问:她会不会打开盒子
戚翊伯颔首,似乎很肯定:陈姨是个很聪明的人,知道我就算动杀心也不会采用这种拙劣的方式。
沈拂听见他还用尊称笑了笑,伸了个懒腰:本以为今晚会有场硬仗。
立场不同罢了。戚翊伯中途将车停在马路边上:如果你想知道,我可以告诉你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。
沈拂目不斜视:有丧尸来了。
戚翊伯干脆利落出手解决。
条件呢沈拂问。
戚翊伯小心翼翼望着他的肚子:一笔勾销。
沈拂直接笑出声,很不友好的那种笑容。
我猜是资料,或者样本类的东西。
戚翊伯睫毛一颤。
沈拂:无论是什么,肯定能证明她的研究方向是错误的。侧过脸,终于将目光落在戚翊伯脸上:看你的表情,我应该没说错。
对一个科学家而言,没什么比否决研究成果更加残酷。
戚翊伯: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。
多说些夸赞的语言,沈拂拉着他的手放在腹部:一切都是为了孩子。
戚翊伯唇瓣动了动,沈拂在他说话前道:你在发抖。
摇上车窗,戚翊伯出言否认。
快些回城,沈拂选择暂且放过:我有点困了。
车速加快,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到达狱城。
沈拂是真的困倦,头歪在一边,睡得很踏实。
戚翊伯帮他解开安全带,犹豫了一下没有叫醒。
安静时候的沈拂有种静谧的美好,戚翊伯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惊艳,还带着一分浅浅的不可思议,大约没料到这人还有如此温和一面。
忍不住伸手在光滑的脸上摸了摸,手感很好,恶从心底起,又捏了捏。
眼皮一动,乌黑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他,此刻戚翊伯还没来得将作恶的手收下去。
沈拂对于始作俑者展开报复。
远处走来两个人。
黄头发和阿四虽然不满戚翊伯带沈拂单独回狂欢之城的决定,心底里还是不放心,收到城门口站哨人的消息,立马就赶过来。
刚到就看见互相揉脸的场景。
阿四:首领这是脑子坏了
黄头发捂着心脏: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。
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首领终于还是被人带偏了。
沈拂下手没个轻重,戚翊伯的脸很快被揉红了,乍一看跟涂了胭脂似的,阿四和黄头发没忍住,不厚道地笑出声。直到接收到死亡凝视,顿时不发一言。
仅存的睡意因为刚刚的闹腾彻底消失,沈拂从车中下来,一副坦荡的样子,看得对面两人啧啧叹奇。
这脸皮是要有多厚。
同样的疑问曾经被无数次提起,就连系统很多时候也指望用代码计算出,作为当事人,沈拂完全没有自觉。
戚翊伯扫了眼阿四:殷寻呢
睡觉啊。阿四暗忖,难不成都和你们一样,大晚上在车里互相掐脸表达爱意。
黄头发比较有眼力见,拽了下阿四,提醒不要乱说话:要叫他来见你么
你去守着,戚翊伯给出完全相反的吩咐:这两天别让他出门。
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,阿四皱眉道:殷寻做了什么,要被幽禁
黄头发摸着下巴,良久道:头儿对做错事的从来都是严惩不贷,说不准不是幽禁而是保护。
后半夜下起大雨,沈拂没回别墅,用魔爪换着花样摧残戚翊伯的脸,天没亮,戚翊伯忽然抓住乱动的手腕:她来了。
大雨中,有人撑伞而来,披肩的黑发让她多出一股柔弱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