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泽的嘴巴一张一翕还是不停地说着什么，凤天歌的眉头已经暗暗压了下来。
    她蹙眉偏头扫了慕容泽一眼，朱唇轻启，话语凉薄。
    “大王爷未免太看重我了，我只是个俗人。”
    慕容泽轻笑一声，眸子微微弯了弯，眼底一片昏暗。
    “你不必谦虚，更可放心。跟了我成了事，莫说金银财宝，就是给你凤天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都不过小事一桩。”
    凤天歌听了慕容泽的话，内心一阵无奈和烦厌。她负手看着慕容泽，任凭这话旁人听了心动不已，她也没有一点儿兴趣。
    “大王爷，此等重要的事情，还是寻个别人商讨吧。我凤天歌没有那么重的野心。功名利禄，不过浮云。”
    凤天歌话语淡然，脸上至此连一分其他的神情都没有显露。
    那双俏丽动人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慕容泽，让人不愿避开视线。
    慕容泽听到这里仍是不愿放弃，就凭她和太子的关系，这个女子只要能为他所用，必然是一颗上好的棋子。
    “你若是不信我的话，签字画押都可以，本王知道你的能力。”
    慕容泽面上不禁浮现一丝急躁，他忍不住上前一步，想将手放在凤天歌的肩上，却被凤天歌不动声色地避开了。
    飒然转身，凤天歌微微眨了眨眸子，修长的睫毛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。
    她背对着慕容泽，用这种最显而易见的方式拒绝他的邀请。
    饶是慕容泽给出的条件再如何好，凤天歌也明白慕容泽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    这些甜蜜饯儿的话她也会讲，不过只是慕容泽想达到他自己的目的罢了。
    不肖说站在慕容泽那边能否得胜，便是得胜之后，慕容泽又会不会将这些话兑现。
    他那样阴狠狡诈的性子，不饶人三分。若是让他得了这天下，那便真真是一人的天下了。
    到时候一应事宜还不得看着他的心情来，高兴时兴许得赏，不高兴时饶是自己拿出什么承诺信来又有何用。他慕容泽从来不是一个可靠的人。
    见凤天歌转身许久，只昂首傲立，不给自己任何的答案，慕容泽不禁有些心生烦躁。
    他大步向前，走到凤天歌的面前，眼中中多了一丝阴冷。
    “本王如此诚恳，央你许久，还望慎重三思。”
    抬眸看着慕容泽有些低沉的面容，凤天歌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。
    若是真帮了慕容泽成了事，兴许自己就是第一个被杀掉的。他那样的人，怎么会留一个知道这么多的隐患在身边呢。
    多说无益，如此纠缠下去，兴许自己就要从慕容泽想要拉拢的人变成想要除掉的人了。
    这般想着凤天歌端持双手向后退了两步，正色看着他，重声道：“无论大王爷今日说的什么，我也不会答应。天下之事同我无关，大王爷的事更与我无关。我不愿做什么高位之人，只想顺从自己的内心行事罢了。”
    听了凤天歌的话，慕容泽本就烦闷的心中冒出一阵火气。
    他步步逼近，目光更是沉了几分。四下无人，虽是白日却让人觉得阴冷。
    “是本王给的条件还不够好吗，你为何如此干脆就拒绝于我。若是本王愿意，什么样的谋人将才寻找不到？本王赏识于你，莫要不识好歹。”
    尽管被慕容泽的目光压制，凤天歌却依旧漠然地看着他。他的话让凤天歌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，也让她愈发不喜慕容泽。
    看着慕容泽有些狰狞的面容，凤天歌的脸上划过一丝轻厌。她无奈又清冷地叹了口气，长裙及地，随风轻摆。整个人自下而上透出傲气，让人无法忽视。
    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，还望王爷海涵。”
    “呵，什么海涵 我看你就是慕容复那边的人！”
    没等凤天歌的话说完，慕容泽便低吼一声。这个女人这样三番四次地拒绝自己，就是在打他的脸。
    本以为凤天歌不帮慕容复，说不定可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，原来她仍然还是慕容复的人。
    慕容泽虽心中怒气不断，却攥紧拳头隐忍着。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，密谋此事更需要谨小慎微。
    听到慕容泽的话，凤天歌顿时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头大。
    “大王爷，我刚才已经很明确告诉你，我同太子没有关系，更不是他那边的人。你如此不信任我，又如何还要同我谈合作呢？”
    凤天歌满脸认真和不悦，她的声音清凉好似山涧中的泉水，流入耳中却是寒冰的感觉。
    慕容泽勉强压下了心头的火气，长舒一声。
    “既然如此，你为何不愿助我。”
    “有些话，说出来，意义就不一样了，大王爷。”凤天歌侧身看着慕容泽，眼中的严肃让慕容泽猛然一愣。
    没等慕容泽回过神来，凤天歌便收了目光，又自顾自地开了口。
    “大王爷所要谋划的事，并非少了我就不可为。我不会制止，更不会加入。”
    如此，慕容泽越发不解。他皱着眉头，疑惑的开了口。
    “那你到底想帮谁？”
    “我不想帮谁，在这个世上，谁都不会是我的依靠。人情冷暖，我看得通透，若究根结底地问，我到底会帮谁，那我只会帮我自己。”
    慕容泽听着凤天歌的话悠悠传来，只静立许久沉默不语。他的眼神分明说着不信，就像凤天歌也不信他一般。
    “大王爷，这些话若是您愿意相信则已，不愿相信便罢了。天下大势的改变我不会参与，我只会顺应时机，保护自己。”
    凤天歌说罢，轻叹了口气。这些话可以算是她掏心窝子的话了，没想到第一个听到的，却是慕容泽。
    抬眸远望，所见之处既熟悉又陌生，在这个时代中，只有自己才可托付。
    其他人，凤天歌一个都不愿相信。
    慕容泽看着凤天歌，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，露出一贯怀疑的神情。
    他不懂凤天歌的想法，更没有了解她的兴趣。
    最后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，然而现在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