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你都是知道的啊。”多鱼得意看着沈暖：“那时候，妈还没跟便宜爹离婚，你们还是在一起生活的。”
    “哦对，你还偷偷去看过老妖婆。”
    “便宜爹以为你想给那个老妖婆送吃的，还把你打了一顿呢。”
    “笑话，你怎么会想给那个老妖婆送东西？”
    “那时候，你被老妖婆折、磨的可惨了。衣服能遮住的地方，没有一块好皮，对吧。”
    “我这不只是为自己报仇，也是替你报仇啊。”
    “三姨怀孕后，便宜爹闹着跟妈离婚，原本是想留下你这个姐姐，以后能照顾他儿子的。妈拼死也要带你走，便宜爹不得已，才答应你。”
    “你们离开之后，便宜爹的生意一落千丈。周围邻居风言风语，说是被儿子给方的了。”
    要儿子，是便宜爹最大的执念。
    他开始是不信的，可后来谈的好好的合作，回家跟儿子吃顿饭的功夫，对方就变卦了。
    便宜爹终于信了。
    信是信了，却舍不得对儿子做什么，还是一如既往金尊玉贵的养着。
    但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便宜爹的，是三姨跟别的男人怀的。三姨怕露馅，没足月就刨了。
    养的再怎么精细，那个孩子还是病病殃殃的。
    后来更是得了重病，得换器、官才能活。
    “哦对，那时候便宜爹想用你的，要不是我帮你拦下来，你哪有今天？说起来，你真要好好谢我。”
    多鱼说的畅快，眼底却糅杂了丝复杂的情绪。
    那时候她完全可以不出手的，这样还能连带着沈暖一起报复。
    可她还是拦了。
    她骗自己，是想让便宜爹亲自还债，可实际上……或许心底，多少还是有点保护妹妹的心思吧。
    “最后便宜爹用自己的，给那个孩子做手术。手术之后，我又装成高人的样子提醒他，他命中无子。”
    便宜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，自然不想替别人养孩子。
    正好是在医院，他就悄悄做了亲子鉴定。
    “他身体废了，公司垮了，三姨还带着孩子跑了。前几年，沦落的在街上捡垃圾吃。”
    “是不是很解气？”多鱼眼里放光：“但这还不是最解气的！”
    “我再一次装成高人找到他，故意告诉他，他虽然没有儿子，但是他两个女儿都是人中龙凤。”
    “如果他能善待两个女儿，晚年会过的非常幸福。”
    “什么海边度假，国外旅游，山珍海味……应有尽有。”
    “你是不知道，他当时哭的有多惨。”
    诛心！
    沈暖眼神错愕，好狠。
    不过，确实解气。
    “如果……”
    如果多鱼没有做这么多错事。
    沈暖遗憾叹息：“或许我们会是对很合拍的姐妹。”
    “我听他们说了，你知道一个很危险的东西。”
    她目光真挚：“姐姐，告诉他们吧。虽然你犯的错，不可能改变，但是戴罪立功，说不定……”
    说不定能留一条命。
    “说，我是会说的。”多鱼坦言。
    事已至此，她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。
    左右，以这些人的能力，找到那个地方是迟早的事。
    何况她也希望这些人早点找到。
    “妹妹，我这一辈子从没有体会过亲情，你真的不陪我一起死吗？”多鱼放软了声线，极尽温柔的询问道。
    “你放心，即便是到了阴间，我也能保护你。并且，我还可以保护你的家人！”
    “只要你陪我走，我……
    ”话没说完，就被沈暖打断了：“我不会陪你去死的。”
    第982章 妈妈，我们回家
    迎着多鱼谴责的控诉眼神，沈暖长长叹了口气：“我有家庭，有孩子，宝宝还小。”
    她想看着儿子们结婚生子，想看着宝宝长大成、人。
    还想着，将来宝宝如果结婚有了孩子，她还能帮着宝宝带带孩子。
    她还不想死。
    这个人世间，她有太多牵挂了。
    多鱼眯着眼睛，狭长的眼缝里，凶相毕露。
    “他们都算什么！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近的人！”她尖锐的嗓音厉声嚷着。
    “他们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，最亲最近的人。”沈暖沉声道。
    不等多鱼再次开口，她认真开口：“姐姐，仇可以报，仇恨也可以有。但是，不要让仇恨毁了你。”
    “你想带我一起死，只是你太缺爱了，你想有个人爱你，只爱你。”
    “可这世上，我有太多深爱的人。即便我死了，我也不可能只爱你。”
    “我们血脉相连，是这世上最亲最近的人。但，我的孩子，同样也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。”
    “如果没有之前那些事，我想，我的孩子们会很愿意多一个姨母的。”
    话已至此，沈暖想上前抱一抱多鱼。
    可刚迈出脚步，又停了下来。
    她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亲姐姐，但她也爱她的丈夫，她的孩子们。
    姐姐想杀她，她不能冒险。
    “姐姐，再见。如果条件允许，我还会再来看你的。”
    “你有什么想吃的，喜欢的，如果愿意说，我下次来可以带给你。”
    说完，她转身拉开房门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