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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0章

      裴景弛见得宋霁安拿着个斧子朝着自己爬过来,时不时的还抽搐两下,看上去很可怕。
    裴景弛觉得宋霁安明显很可能是想对他不利。
    他一时犹豫也没有,一个健步过去,夺了对方的斧头,一斧子杀了宋霁安。
    潮湿阴暗的刑室只有壁上高处有一扇细窄的小窗。
    阳光顺着小窗照进来,将往日看不到的细小尘埃照得清晰。
    光里的尘埃在凌乱地飘摇。
    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。
    血肉模糊的乔忠被架在木架之上,他垂着脸,血丝顺着他的鼻子和半张的口中黏腻的落下。
    乔忠带着兵马大捷而返时,已收到新帝登基的消息。
    乔忠当时虽然并不知道是谢清遥发动的政变,但也清楚,这绝不会是一场正常的皇权交替。
    因为他走的时候皇上还好好的。
    摆在他的面前有两个选择,就地起兵谋反,或是挥师归朝。
    可他没有任何正当理由举兵,难成气候,又何况一家老小全在京城。
    所以第一个念头只在乔忠的脑海里一闪而过,他果断的选择了挥师归朝。
    乔忠打算继续效忠新主,毕竟这个孩子养在他的妹妹膝下。
    他的妹妹,如今已经是皇太后了,朝野之内,子少母壮,他又手握兵权,乔忠天真的认为,他的未来会权倾朝野。
    乔忠甚至为了展现自己对于新主的忠诚,他特地回家沐浴更衣,打算换上一身朝服,将自己收拾得紧趁利落,再去拜见新主。
    澡洗到一半的时候,乔府被围了。
    乔忠猛然听得外面家奴的惨叫声,他闻声跑出院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,他甚至没有来及穿上衣裳,赤裸裸的望着对面一群锦衣卫。
    锦衣卫让开了一条路,乔忠惊愕的望着坐在石桌前品茶的男人。
    谢清遥手执茶盏,茶盖拨了拨茶叶,他面无表情的品了口茶,甚至没有朝着乔忠这边看过来:
    “乔校尉,好久不见。”
    乔校尉。
    这是昔日乔忠在谢长卿手下时的称谓。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了。
    大概是做贼心虚,他甚至没有激亢挣扎,更没有叫骂。
    乔忠就这么光溜溜的被锦衣卫拿了。
    光溜溜的被从乔府带出去。
    光溜溜的上了囚车。
    直至光溜溜的进了大牢时,才喜提一件囚服得以遮体。
    不,是悲提。
    乔忠拿到囚服那一刻,抱着囚服嚎咷痛哭,他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。
    但此刻他的囚服已经染满了血污,被鞭子抽打得裂开一道道的口子,里面的肌肤皮开肉绽。
    “哗”地一声,一桶水朝着乔忠的脸上泼过来。
    他被惊醒了,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。
    恍恍惚惚的,乔忠睁开了眼,水珠不断地自他的头发往下凌乱的落。
    谢清遥一袭黑衣坐在他的对面,箭袖上浅金色的花纹被烛光照得很显眼。
    黑色皂靴旁捆着一个年迈的老妇,老妇靠在柱子上,身上没有任何伤痕,此刻已经吓昏了过去。
    乔忠像是心脏被人骤然掐住:“娘!”
    老娘没有任何反应。
    谢清遥弯身两只手肘支在腿上,他挑起眼,脸上没有作为胜利者该拥有的喜悦和得意,此刻反而显得有些痛苦憔悴。
    他呼吸也有些急促。
    这使得乔忠感到大惑不解。
    谢清遥面无表情的望着乔忠:“我有事问你,如果你如实相告,我可以放了她,你娘守寡多年将你拉扯大,也不容易吧。”
    乔忠难以置信的望着谢清遥,因为这根本不像谢清遥说的话。他当然知道,这不过是审讯的一种方式,但他认为,谢清遥会以更为激烈的方式。
    比如,在他的面前,活剐了他的母亲,以此,来逼他招供。
    第154章
    乔忠大为不解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他声音很含糊,嘴里含着血沫。
    谢清遥站起身来,手紧紧地在背后攥着,他有些焦躁的在乔忠面前踱步。
    最终谢清遥像是鼓足勇气似的看向乔忠:
    “那夜我爹收到圣旨,萧宸瑞逼他回京,你和他在帐中说过什么话。”
    乔忠眼中的疑惑更浓烈了,他想不明白,谢清遥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。
    谢清遥的声音极为飘忽:“你也知道,我和我爹往日在政见之上总是看法不同,我爹很少与我说国事。
    我只知最后一道圣旨,萧宸瑞隐晦的以我娘,以谢清洲的命来威胁他,逼他回京。
    我和我爹说,难啃的骨头咱们都替萧家啃完了。
    弓没用了。
    萧宸瑞会鸟尽弓藏,甚至有可能会起杀念,回京风险太大。
    不如让宋伯怀想办法把我娘和老三送出京城,就地反了。以我爹的威信,必定一呼百应。
    我爹震怒之下打了我一巴掌。
    他笃定的跟我说,皇上不会杀他。
    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吗?
    我爹不是个蠢人,他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!我想不通,我想不通他为什么回京。
    谢家出事之前的几个月,萧宸瑞秘密去过一次兵部,那一次只有你和我爹在场,你们和萧宸瑞谈了什么。”
    他的话没有逻辑,使得乔忠听了半晌也没清楚他问这些事到底是因为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