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生意都是这样。
    接洽算一步，喝酒聊事算一步，醒酒之后的签约又是一步。
    没有那么简单，投资人的钱也不会白给。
    《炉石》《三国杀》两个项目，到了今天也算相谈甚欢，只是在最终出资方面，恐怕还要进行一段时间的拉扯期才行。
    结束酒局，一旁的秘书拿出烟，是黄鹤楼1916。
    姜朝阳拿出来给季风递了一根，可季风却只是摆摆手：
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我戒烟了。”
    “啊？上次你让我抽，我才跟着学的，这才几天你就跟我说戒烟了？”姜朝阳有些不能理解。
    季风嘴角抽了抽，这事说来也巧，但也算是温小暖的精心准备。
    所以……
    “真戒了，我……备孕。”
    姜朝阳一愣，随后看了看一直坐在季风身旁的温暖，脸上僵硬的表情也逐渐柔和。
    “遇良人，挺好，恭喜你。”
    “朝阳哥在国外的时候，不是也谈过一个很好的女朋友么，也是爱过的吧？”
    姜朝阳突然笑了起来，表情略显浮夸：
    “单向奔赴必赴死路，深情不改必坠死海，智者以智伐人，愚者以智伐己。
    自己还没触碰到ta的心结，别人已经解开了ta的衣服，放了进去。
    这种事情下，我还谈爱不爱？”
    姜朝阳能说出这种话，多少让季风有些吃惊，主要是他聊起来一直都很绅士，很有修养。
    这样子失态，一次是提起他爸，一次是提起他前女友。
    好吧，姜朝阳即使是富哥，也是个有故事的富哥。
    “朝阳哥晚上怎么说？”
    “这不是会所吗？我准备去酒吧坐坐，你们先回去就行。”
    今天的酒局到了此时，基本上算是结束。
    姜朝阳要留下，季风也没提出什么异议。
    人是自由的，想做什么也不需要向他报备。
    “需要我给你安排一下吗？”
    “我还需要人安排？”
    “好好好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    “嗯，去吧。”
    季风和温暖，分别把醉酒的张超和沐晚秋拉起来，离开了夜愿。
    在季风走后，姜朝阳便起身朝着酒吧走去。
    女秘书则是跟在他后面，突然问道：
    “姜总你不回去休息么？”
    姜朝阳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女秘书，眼里隐藏着些许说不清的东西，他没回答秘书的话，而是在舞池区随便找了个空台坐了上去。
    坐下后，他看着眼前的女秘书，笑了笑：
    “璐璐跟着我多久了？”
    “快1年了。”陈璐回应道。
    “原来你跟我还不到1年的啊，我以为很久了……”
    这时候，正在巡视舞池的顾奇突然发现了姜朝阳，他主动走过来打招呼：
    “姜先生过来玩啊？”
    “你是刚才那个？”
    “是，您是季先生的朋友，那便是我的贵客，有什么需要的吗？”
    顾奇说着，还不忘看一眼他身边的秘书，一时间不清楚他是什么情况，也就没把话说的太深。
    姜朝阳笑了笑，把合同随意的丢到一旁沙发上。
    “给我安排几个，挑漂亮一点的。”
    “好的，这就安排。”
    有了姜朝阳的吩咐，顾奇立刻开始办事，他甚至都没去看那个叫璐璐的女秘书。
    他做事，只认主，要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，那也别混了。
    陈璐见姜朝阳一次点了很多个公主，表情有些阴郁，不过她也没说什么，游离的目光在周围扫视，最终落在了一旁的合同上。
    “姜总……”
    “别烦了，我想自己待一会，你把合同带回去就行。”
    陈璐一愣，随后立刻低下头：
    “那，姜总，我走了。”
    “嗯，去吧。”
    看着陈璐带着合同离去，姜朝阳也随即迷离的靠上沙发。
    他掏出一沓钞票，随手丢在桌子上。
    “来，今天晚上谁喝的最多，谁就跟我走！”
    这样直白的砸钱引发了一轮尖叫。
    姜朝阳看着这些夜愿的公主们为他推杯换盏，取巧耍赖，脸上的笑容更甚之前。
    只是他的眼里哪还有一丝酒意，有的只是冷漠:
    “那么近的关系，1年都没能爬上我的床，你还真是个废物啊，陈璐……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季风和温暖这边。
    时间太晚了，所以他们也没有回学校。
    把张超送到了楼下的小旅馆，再把沐晚秋送回506，他和温暖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回到409室。
    回到自己的地方，季风才稍稍松了口气。
    拿起带回来的合同，稍微翻了几下，便随手撕了撕，然后丢到了垃圾桶里。
    “真是浪费纸。”
    一旁的温暖见到这一幕时，似乎并没有太多意外的神色，她看向正在揉着太阳穴的季风，起身走向厨房。
    “我去给你弄碗醒酒汤。”
    “嗯，好。”
    等温暖端着醒酒汤回来，季风接过碗喝了一口，才开口问她：
    “怎么不问问合同的事情。”
    “你应该不会花那么多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情，也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说那么多。
    所以商谈应该是真的，项目也是真的，投资也是真的，只有合同是假的。”
    季风挑了挑眉，语气有些无奈：
    “温小暖，你这么聪明容易找不到对象的。”
    “可是我已经有对象了。”温暖笑着眨眨眼。
    “好好好。”
    季风喝了几口醒酒汤，随后才指着垃圾桶的合同：
    “1亿不是那么好拿的，姜朝阳他们家确实要比沐晚秋家强上一些，但强的也不是很多，一个失了势的富哥，其实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光鲜。”
    “那意思就是，他拿出来1亿，也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容易？”
    “当然，他是他们家的老二，有个姐姐，还有个弟弟，也没了继承权，当然不容易。”
    温暖蹙着眉盘算着，家里的老二，不应该啊……
    “是父母偏心么？”
    “不是，他姐和他弟是一个妈，他是另外一个妈，豪门的家庭关系真复杂啊！”
    “原来如此。”
    “他要是只想当个闲散少爷，他们家里肯定会养着他，可惜姜朝阳不甘心，他想争。
    不过也好，只有这种抓住一丝机会想要翻盘的人，才会以那么低的条件，给我们那么大的投资。
    利益都是相互的，他需要我们，我们也需要他。”
    “你不是说，即使他不投也没关系么？还画了好大一个饼给他。”
    “怎么可能没关系，其实赚钱这件事，有个上亿资产之后，物质生活上几乎不会有太大改变。
    所以对于我们这样的公司来说，时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，第一桶金是最难的。”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    季风笑了笑，一口气把剩下的醒酒汤喝完，碗一摆，直接侧身睡在了温暖的大腿上。
    开摆！
    感受到季风的呼吸吹撒在自己身上，温暖哪怕经历过人事，这种时候还是会有些害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