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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0章

      段京淮眸光轻颤。
    “这是时屿在美国写给你的信。”江芝嗓音里有了些鼻音。
    “他每次都到医院旁边的邮局寄,结果每封信都被我给拦下来了,”江芝说道,“他每次寄信之前,都要问有没有回信,我在医院三楼的心理咨询室,每次都能看到他失落的从邮局走出来,下次再进去的时候,又是满怀期待。”
    “没有收到回信的很长一段时间,他都郁郁寡欢,直到后来就再也没寄过。”
    所以一直以为他不喜欢他吗?
    段京淮蹙眉。
    他很难想象那时候时屿是怎么度过的……
    她说着,声音无比晦涩喑哑:“他调回到国内之前,也跟我商量过,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,他早就把你放下了,谁知——”
    “我总觉得,年轻人的喜欢,说到底也不过一阵风……现在仔细想来,其实是我太不懂爱。”
    “自己的婚姻都一团糟,是怎么有资格去束缚他的。”
    她微翕着唇,心中一片揪紧和愧疚,别开头,下面的话没再说下去。
    江芝清楚的知道,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担起做母亲的责任,她把太多“不该”都抛给时屿,让他在这么悲凉的环境中长大。
    “我从来都不求时屿能够原谅我,”她说,“只希望他能真的获得爱。”
    段京淮摁灭烟头,将文件箱从她手里接过来,望向箱子里的眸幽沉深邃。
    这是时屿曾经在最思念他的时候所写下的,每一封都曾陪他度过难熬的夜晚。
    哪怕拥有那么多刻薄和冷漠的经历,时屿竟然还能相信爱,相信他。
    段京淮轻靠着桌沿,眸底幽深,语气格外认真:“十几岁的时候,我就想过,会一辈子照顾他,哪怕他跟别人结婚生子。”
    江芝神色怔了怔。
    “那时候放他走,是我太年轻太愚蠢,”他嗓音沙哑,眼里都是坚定,“今后,无论他到哪里,我都会跟到哪里,不会让他离开我视线半步。”
    这是警告,亦是承诺。
    江芝眼眸湿润,她吞咽几下,喉咙里哽咽着干涩:“有机会的话,我们一起吃个饭吧。”
    第55章 番外 信(2)
    时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, 黄昏如涨潮般铺满天际,落日像一只咸蛋黄挂在那儿,大半边天际都是淋漓尽致的血红。
    他从落地窗外眺望过去,眼前的景象像是他在华盛顿经历过的午后, 夕阳浓的让人易醉。
    刚到美国那会儿, 他时常望着这样的景色发呆, 一个人坐在出租屋的窗口盯着油画般的晚霞,在思索段京淮有没有跟他看同一片暮色。
    他想着,揉了下睡眼惺忪的眸,将脸往柔软的被窝里埋了下, 床铺间都是段京淮身上的味道。
    他刚出差回来, 昨晚凌晨在机场被接到了段京淮家里,由于时差的缘故,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间。
    过了几天颠三倒四的日子,人难免有些匮乏。
    时屿遮唇打了个哈欠, 人还迷迷糊糊的,踩着拖鞋往楼下去。
    段京淮加的别墅设立在市中心的御山苑,三层, 装修以黑白基调为主。
    别墅很大,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乌沉的麝香气味,迷迷袅袅, 夕阳从巨大的海景式落地窗照进客厅内, 像笼罩了一层温柔的网。
    他趿着拖鞋慢吞吞地下楼,刚到餐厅门口, 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, 他加快了步伐走进厨房,看到段京淮正系着围裙站在菜板前切菜。
    听到脚步声, 他转过身来,唇勾了勾:“你醒了?”
    时屿人还是有点懵,头发有几缕乱糟糟地竖着,他鼻音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人走过去,从身后抱住了段京淮的腰,额头也抵在了他背脊处。
    段京淮怔了下,切菜的动作一顿。
    熟悉的清冽木质香侵袭入鼻,时屿将脸埋在他的背脊处,深深的吸了一口,像是找回了什么安全感似的。
    一旁的灶台上还氤氲着热气,煮沸的汤在锅里翻腾着,溢出丝丝香味。
    段京淮放下菜刀,攥住时屿有些微凉的指尖,微侧过头问道: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时屿在身后缩紧他的手臂,鼻尖蹭着他柔软的布料,小声地,闷闷地说道:“想你。”
    分明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,可占有和t?思念的念头竟变得更加强烈,哪怕仅仅是分开两三天,都难熬的很。
    段京淮喉结滚了滚,心底一片柔软。
    他转过身来,身子向后懒懒一靠,手臂轻搂住时屿的腰。
    时屿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,额前的碎发慵懒地垂着。
    由于两人体型差的缘故,他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,领口有些大,像是罩在他的肩膀上似的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锁骨,颈后是雪白瘦削的肩头,也因为睡衣的缘故半隐半漏着。
    修长略长,他的指节缩在袖口里,探出一截绯色的指尖,身形腰线藏匿在其中,整个人看上去就很……欲。
    段京淮眸里的神色都压了下来,眸色喑哑,喉间也染上不适的烧灼感。
    “你穿成这样……”他开口,嗓音有些嘶哑,修长的指尖伸到时屿睡衣的领口处轻勾了一下,“是想干什么?”
    时屿人还有点懵,他抬起眼尾,模样无辜地看了他一眼:“这是你给我穿的。”
    昨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,时屿困得不行,从浴缸里就要睡着,迷迷糊糊的,最后还是被段京淮擦干净,套上睡衣抱进卧室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