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是20号，”殷囬举着手机对着林一，“刚好满半年超过一天。”殷囬停了一下又说：“你欠我的钱我没收到，但律师函你马上就会收到。”
    林一猛的一抬头看着殷囬，殷囬也看着他，僵持了一会林一先低头了，“能不能再通融几天。”
    殷囬笑的如沐春风，又拒绝的毫不犹豫：“不能。”
    林一又抬头瞪着殷囬，然后转头看泊戚。
    泊戚比殷囬还冷漠，根本没在看他的。
    “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。”殷囬收起手机，与林一擦肩而过，“你得庆幸你想害我的念头只是念头，没触及法律。”
    “殷囬，你是想逼死我吗！”林一想冲过去，但被03抓住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，他只能拼命挣扎。
    “03、11，报警，找王律。欠债不还，非法跟踪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。”殷囬边走边说。
    “明白。”03和11回答。
    泊戚看都不想看林一一眼，他怕看一眼马上就会控制不住自己马上要挥出去的拳头。
    “泊戚。”在泊戚动身跟上殷囬的时候，林一又叫他。
    “泊戚，你是不是也恨不得我死？”林一红着眼说，“泊戚，你以前和我说，你理解我，你真的理解我吗？你真的明白吗？我们这种人，就算再怎么拼命努力最后是不是也是该死！”
    泊戚停住了，他没回头，“林一。”
    泊戚保持着背对的姿势，没有转头，他并不想听林一要说什么，但是有些话，他得告诉林一。
    林一看着泊戚的背影，听见他说——
    ”我还是相信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，你对我伸出的那双手，你帮助我的行为，以及后面你想用成绩闯出一条新路的努力——都是真的。”
    “我曾经很爱过你，也很感谢过你，用尽一切去帮助你，也真的理解明白心疼你。”
    “所以你背叛我，诋毁我这些事，我从没恨过。”
    那时候他只是痛苦林一的离开。
    泊戚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，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已经丝毫不重要的事情。
    “但是现在我发现我确实理解不了你，不是你们，是你。”泊戚声音满是冷意，“你问我你是不是该死？”
    “我回答你，是。”
    “我会亲手杀了你，如果你再敢对殷囬出手的话。”
    泊戚跑到殷囬车前的时候，面前的车喇叭刚好响起，充满了不耐烦和暴躁。
    泊戚听出了潜意思：有完没完，还走不走了？
    泊戚咽了咽口水，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上车。安全带刚绑上，车就飞驰而出，快的泊戚一瞬间觉得轮胎和地面一定有一个得死一下。
    但是——车上现在这气氛，好像会死的是自己。
    车一路踩着高压线开了回去。
    殷囬进门先灌了一杯水，然后坐下，看着泊戚。
    “阿囬，你听我说，我只是想你多睡一会，你昨晚太累了.....”泊戚说到这，马上住了嘴。
    人果然一紧张就失了脑子。
    还敢提这个？
    殷囬冷笑。
    “不是，是我看你还没醒，这事很快就处理好了，所以没叫你。”泊戚又一次试图解释。
    殷囬.....又喝了一杯水。
    几秒之后，一声叹气，殷囬问：“有没有受伤？”
    泊戚眨眨眼，马上说：“没有，好极啦。”
    殷囬重新倒了一杯水，“白爷什么时候联系你的？”
    泊戚咳嗽一声。
    “之前还是之后？”
    泊戚知道殷囬问的是昨晚他们上床之前还是之后。
    但是这问法，怎么这么耳熟.....
    泊戚只能老实回答，“...之前。”
    殷囬又笑，喝完最后一杯水起身来到泊戚面前，他拍了拍泊戚的肩膀：“好的很。”
    “我也觉得昨晚很累，而且我今天睡了很久，连正事都错过了，所以我觉得...”殷囬微笑，“未来一周，我可以不这么累，也不睡这么久。”
    意思明白的很，恭喜接下来干不了一点活的泊戚。
    泊戚瞬间耷拉着眉眼，"不...啊....阿囬，或许我还可以获得一次减刑的机会吗？"
    殷囬还是笑的毫无温度，“可以，那就再算上你刚刚对林一说的话。”
    “爱过，感恩过，理解心疼.....”殷囬掰着手指一个一个词数着。
    殷囬呵呵两声，他就等着这个呢——说，让你说，就你会说话。
    “啊啊啊啊，不要了，我不要减刑了，我认罚认错。”泊戚握住了殷囬正在数着的手。
    “好的，”殷囬停下，人畜无害的定下最终决定：“那就暂时无期吧。”
    具体到什么时候，看他心情，反正目前殷囬的心情——
    很—不—好—
    泊戚：“......”他心情也很糟糕。
    ……………
    一周之后，新年快乐也到了尾声了。
    这期间林一的事情处理好了，而03和11也对殷囬的保护也到此为止离开了。
    家里又重新回到了只有两个人的状态。
    不同的是——
    在判刑的第一个、第二个晚上，试图干活表现自己争取减刑的泊总，被殷囬无情的一脚踹进了隔壁客房。
    这一踹，泊戚就在隔壁壁呆了快一周。
    早上起床哀怨满满，晚上睡觉那更是满满哀怨。